一位34岁的年轻妈妈在某乎上提问：我是一个34岁的妈妈，癌症晚期，可以给5岁的女儿留下些什么有意义的东西?
网友们看到后纷纷发言提出自己的建议并给予劝慰，一名答主的回答：留给她一个完整的母亲。此答案引起了网友热议。
他的回答深入人心：当你离去后，别人都在遗忘而你的孩子在和你相识。这就是“给她一个完整的母亲”最深的意义。
不仅仅是这些，他还在文中写到了作为父母都会对孩子闭口不谈的问题，那就是讨论死亡。
同孩子谈论死亡是一件重要的事情，而且不太令人舒服。父母想保护他们，不让他们悲伤，但又希望他们做好面对生活的准备。
作为父母，我们该如何温柔的同孩子讲述死亡这件事呢？在《好好告别》中，小美是这样和儿子讨论死亡的……
01
鱼有点不对劲儿
小美今年30多岁，外公去世的时候，最小的那个孩子刚上幼儿园。那时候，他们养了一些宠物，包括两条金鱼和一只猫。孩子们很爱那些鱼，为了防止他们把鱼喂得过饱，为了防止猫把鱼吃掉，她可没少费功夫。
她的想法是，让孩子观察宠物的生命周期，以比较温和的方式了解一些事实，比如，不用害怕水（完美达成：两个孩子都很擅长游泳）、学会照料动物（完美达成：两人对鱼都很温柔，对猫也很小心翼翼）、掌握疾病和保健知识（完美达成：兽医给猫打针后，他们负责照料、呵护它），甚至认识到最终的死亡（但这三只宠物都很健康、强壮）。
第二天早上小美发现那条身上有斑点、叫作“瓢虫”的金鱼游动的姿势有点奇怪，只有一侧的鳃和鳍在动。
金鱼会中风吗？这条鱼看起来确实病了。
我再次见到“瓢虫”是在它死了大约4天之后。它躺在我的量筒里，腮部有点儿发绿，好像准备好进行遗体告别仪式的样子。我把它放在手心里的纸巾上，和孩子聊起了死亡。“看，”我说，“它一动不动，连呼吸都没有了。它什么都感觉不到，什么都听不见，什么都不知道。它既不悲伤，也不害怕。它没有痛苦，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。”他们凝视着它，频频点头。其中一个孩子用衣服夹子轻轻戳它，好像在做检查似的。
“动物和植物死了之后，身体逐渐变成泥土，”我解释说，“这有助于新植物生长，为其他动物提供食物。”顺着这个思路，我让他在花园里选一个地方，把“瓢虫”埋了，让它的身体变成土，帮助里面的植物生长。他帮我在灌木丛下挖了个洞，我们用纸巾当作它的裹尸布，把它埋进土里。
几周后，到访的朋友发现我们少了一条鱼，询问是怎么回事。我们的儿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严肃地看着她，以“解释的语气”说：“‘瓢虫’生病了，所以妈妈把她放进了一个洞。”看来我的话他还是没完全明白。
我7岁的儿子对于埋葬一条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死鱼感到心满意足。
02
猫遇难了
3年后，小美把家搬到了乡下。那只猫似乎永远不会死，它至少有16岁了，那只猫长得尤其好。搬家后才发现原来它是一位技艺高超的猎手，它会去远处的田野觅食。它把猎物摆在车库里，孩子逐渐学会了包容它的这个习惯，后来甚至欣赏起来了。
因此，在儿子12岁的那一年，对于猫科动物所捕获的“战利品”干尸，他们已经异常熟悉了。
有一天，小美听见一阵汽车喇叭声，她来到前门，只见猫坐在马路中央，置身于快速行驶的车辆中间。这时，她意识到它的背扭曲着，后腿和尾巴都没反应，它肯定是被汽车撞了。
她们需要马上医院。小美迅速找来一个结实的纸板箱，并在里面放了一条毯子。她的儿子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，好像从12岁的少年变成了50岁的壮男，他爬上汽车后座，把装猫的箱子放在身旁。
出发后，我从后视镜里观察这两位“乘客”。猫喘着粗气，伸出舌头，目光呆滞，不时发出微弱的叫声。
“要不你对奥斯卡说说话？”我对儿子说，“只要让它听见你的声音就好。你也可以轻轻抚摸它的头。它不是喜欢别人挠它的耳朵吗？只是别碰它的背，免得它痛。”
她们飞快地开了20多千米，直奔镇上的兽医处，一路上她儿子都在低声鼓励着猫咪：“你是一只很棒的猫，奥斯卡。你没事的，我们在这儿呢。我在你身边，别担心。我们会照顾你的。你真的很了不起。”
小美注意到猫的意识水平发生着明显的变化。它似乎睡着了，然后突然“喵”一声，又苏醒过来。小美意识到猫随时都有可能死去，而她的儿子还没有做好准备。
“有没有发现，你和它说话的时候，它是多么舒服？”我说，“它快睡着了，对吗？你听见它的呼吸变化了吗？现在更柔和了，比以前慢了，对吗？这说明它很舒服，很放松，但也病得很重。它一定很高兴听你对它说的话。”
儿子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，声音颤抖，但仍然继续着他的赞誉：“你是最好的猎手，你抓住了那么多老鼠，你喜欢追逐鸟儿，甚至兔子！你真勇敢，奥斯卡，你真是一只了不起的猫。”缓了一会儿后，他继续说：“不要离开我们，奥斯卡。不要死。兽医会帮助你的。我们就快到了……”
她们开着车，沿着弯弯医院驶去。但是剧情已经变了，后座传来这样的话：“你是最好的猫，奥斯卡，我爱你。谢谢你来到我的生命里，奥斯卡，你真是一只了不起的猫。我们都爱你。奥斯卡，我们绝不可能再遇见比你更好的猫了……”儿子用的是过去时，这个男孩知道告别的时候到了。
奥斯医院，但在那天晚些时候还是去世了。我们把它带回了家。它安眠在自己的狩猎场（家里的花园），帮助植物生长。
03
抵达终点
转眼小美的儿子上了大学。在这一年，小美的姨妈快死了，在80多岁时得了脑瘤。她基本丧失语言能力，但别人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懂。
医院看姨妈。她们埋葬那条鱼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，现在他的儿子是一个高大健壮的橄榄球队前锋，特别喜欢热闹，洪亮的嗓音中尽显对生活的热爱。
她们进了姨妈的病房。她躺在宽大的病床上，显得瘦小、苍白。她穿着病号服，病号服那*色的镶边与她的肤色格格不入。姨妈似乎睡着了，但小美家温柔的男子汉声如洪钟：“你好，姨姥姥！我喜欢你漂亮的睡衣！”
她睁开一只眼睛，微笑着，挨个认出了房间里的人。看到我们大家，她先是眉开眼笑，然后满眼泪水地说：“你们都不辞辛苦地来看我！”说罢嘤嘤哭泣起来。
小美对儿子说：“来看看能不能给每个人弄一杯茶来。”、她们顺着走廊，跟着咖啡厅的标志走。
“我为你感到骄傲，”寻找咖啡厅的途中，她对儿子说，“你把每件事情都做得那么好。你主动发起谈话，对姨姥姥那么温柔、关爱。”
“哦，妈妈，”儿子说，“你和爸爸一辈子都在帮助我们学会应对这种事。学校里没有一个人谈论过死亡，只有我们家才会讨论这件事。所以你看，我们现在已经习惯了，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。我们不害怕，也相信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。这是你们对我们的希望，你们希望我们面对死亡时不畏惧。”
每个家庭都有自己面对人生真理的方法，都避不开的人生困惑，每个人都要面对的旅程终点。
生命长河里，比长度更重要的是宽度，比开始更重要的是结束，我们无法选择如何来到世间，但可以选择如何恬然离开。
如果你正在陪伴人生临近终点的亲人与朋友、如果你正在从事缓和医疗相关工作，如果你想扩宽自己人生的宽度，提升生命的质量，那《好好告别》这本书有助于你更多了解死亡、更深思考自我、更能无所畏惧，逆风翻盘，笑对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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